流年不流了

少年手可摘星辰,美人一笑也倾城。

k莫 Kox美人师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6)






惠妃执起手中的狼毫,却迟迟没有下笔。

笔尖滴下墨水,在洁白的纸上晕染开来。

她不知道该不该写,也不知该怎么写。

她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关窗户。

已是冬至,她想起牢里的那人,叹口气,穿上大氅抱着被子走出去。


地牢极寒。

惠妃看见那人蜷着身子靠在墙角,她唤来侍卫打开门,走过去把被子盖在那人身上。

“容若.......”那人轻声呢喃。

惠妃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又是这个名字。

她不禁想起纳兰容若离开的那日,纳兰明珠便带人把他囚禁于此。

如今,纳兰容若已经回来了。

她想起他找不到南弦月疯狂的样子,打了个寒颤。

“姐姐.....”南弦月昏昏沉沉醒来,抓住她的手“我想见容若。”

“就让我见他一次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说。”

“求求你,姐姐。”

“偷偷的也可以。”


“好。”

纳兰容若在之前南弦月被关押的院子里。

南弦月躲在梨树后的屋侧,距离有点远,但他仍能看见纳兰容若正在灌酒。


蓦地,他把酒瓶摔在地上,起身舞剑。

南弦月看着他在月光底下飞舞的身影,不禁微笑。

以往每个相处的夜晚,他也会时不时的舞剑给他看。

“其实你只要出去,他就能见到你。”惠妃站在他身后。

“不了。”南弦月专注的看着纳兰容若。“我只会害了他。”

纳兰容若舞完最后一招,把剑插在地上,良久,突然蹲下去,终于忍不住呜咽,然后痛哭。

“小月,小月,对不起。”纳兰容若用手捂住脸,“我找不到你,对不起。”

“皇上骗我,阿玛骗我.....”

“我找不到你,都是我不好。”

“小月,小月........”

有那么一刻,南弦月几乎也要哭出声。

他紧紧咬住下唇,“你看他,遇见我之后,似乎每天都很难过。”

“我那么爱他,却害他受了这么多苦。”

“是我对不起他。”

他含泪转身,突然被人捂住口鼻拖走。

视线里的他已渐渐模糊,直至远去。

院子里,只有纳兰容若痛苦失声的身影,

月光洒进来,桌子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底下有张纸,上面胡乱划了很多笔,几乎将白纸染成黑色。即便如此,依然能认出那所有的笔画都不过是在不断地重复着两个字——

弦月。




纳兰明珠等在地牢门口。

见暗卫把惠妃和南弦月押来,眸中戾气尽起。

“把惠妃押回宫去!”纳兰明珠说完一脚踹在南弦月的肚子上,南弦月滚下地牢楼梯。

咂了咂,口中吐出鲜血。

多日来身上被狱卒折磨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又裂开来。

在这寒冷的夜里,南弦月几乎以为自己会痛死过去。

纳兰明珠拽着他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就算剿灭了天地会,只要你活着,皇上便不会信任容若!”

“你去见他,还想和他在一起是吗!”

“不是的。”南弦月艰难的摇摇头,连呼吸都会感觉痛。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把你关在这里,不过是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把容若调出去,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杀了你,他知道我纳兰家容不得你,你一日不死,皇上疑虑不消,便不会再信任容若,到时候我整个纳兰家都会败落。”

“如今容若疯了似的找你,南弦月。”

“你不得不死了。”



“咳咳。”南弦月忍不住咳起来。

“我知道。”

他抬眼看着纳兰明珠,目光平静且悲凉。

“若能换他平安,我甘愿一死。”

纳兰明珠松开手。

“那便饮下这杯毒酒吧。”他背过身去。


“能等到天明吗?”

纳兰明珠皱眉。

“就让我,再看这最后一次的月亮。他有气无力的座起来。

纳兰明珠起身离去。


南弦月爬过阶梯,就坐在地牢门口,抬头看着月亮。

嘴角的血已经冻干了,但他好像感觉不到冷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纳兰容若,其实会关门,是因为觉得他真好看,一时乱了心神,才啪的关上门。

第二次见他,他只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差点让他沉沦。

第三天他没来,他就心慌了。

后来在一起,他也隐约知道不会太长久,却还是沉浸于那一刻的温暖。

他擦擦嘴角,就当是给自己这辈子最后的人生,多一点精彩吧。

能遇到容若,真的是他这辈子最好的事情了。

天,渐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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